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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沫若曾经先生为蒲氏故居题联,赞蒲氏著作“写鬼写妖高人一等,刺贪刺虐入木三分”,意思是说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里面写妖魔鬼怪比别人写的好,对社会现象的讽刺入木三分,极为深刻。
蒲松龄(1640年6月5日-1715年2月25日),字留仙,一字剑臣,别号柳泉居士,世称聊斋先生,自称异史氏。济南府淄川(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)人。清代杰出文学家,优秀短篇小说家。
这是郭沫若为蒲松龄故居题写的对联,称赞蒲氏著作“写鬼写妖高人一等,刺贪刺虐入骨三分”;老舍先生也评价过蒲松龄的著作“鬼狐有性格,笑骂成文章”。
略做解析: “写鬼写妖,高人一等”是从写作水平而言的。联中的“写鬼写妖” ,语出于鲁迅《中国小说史略》“《聊斋志异》于详尽之外,示以平常,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,和易可亲,忘为异类。”也就是说,《聊斋志异》主要的描写对象是花妖狐魅,而这些花妖狐魅又“多具人情”;在中国文学史上,写鬼写妖的不在于少数,如战国时期的《穆天子传》《山海经》(郭璞注)《禹本纪》《伊尹说》,两汉时期班固所著的《汉武故事》和《汉武内传》以及《括地志》《列仙传》《神仙记》《蜀王本纪》等,六朝时期有著名的《搜神记》(干宝著,20卷)《幽明录》(刘义庆著,30卷),唐代有“牛李党争”中的牛僧孺所著《玄怪录》、段成式所著的《酉阳杂俎》《酉阳杂俎续集》等等,宋代则有著名的《太平广记》(344种,含鬼40卷)《稽神录》(徐铉著,6卷150事)等,金元时期有《潮海新闻夷坚续志》《诚斋杂记》,到了明代,则有《封神传》(许仲琳著)《后西游记》《剪灯新语》《剪灯余话》《三宝太监西洋记》《西游补》(董说著)《西游记》(吴承恩著)《续西游记》,其中《西游记》更是家喻户晓,成为中国古代文学中经典的经典。
在那么多写鬼怪妖狐的作品中,只有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,人物形象鲜明生动,故事情节曲折离奇,结构布局严谨巧妙,文笔简练,描写细腻,堪称中国古典短篇小说的高峰,同李杜诗,《红楼梦》等构成中国文学史上绵延不断的高峰。所以,郭沫若评价他是“高人一等”。
“刺贪刺虐,,入骨三分”,则是从主题也就是思想价值而言。《聊斋志异》一共有491篇(也有说是494篇),描写"花妖狐魅"数万个,各具特色,各有性格,不同的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,但这些“花妖狐魅”只是一个载体,作者所要表达的,则在于更深沉的意义上——社会与人生。
这要从蒲松龄的人生经历说起,他一生穷困潦倒,屡登科场,虽则连战告捷(19岁开始参加科举,连得县、府、道三个第一,名震一时。),可后来却屡战屡败,一直到71岁高龄,才勉强获得一个“贡生”,所以,他大多数时间寄身乡野,与平民百姓为伍(写到这里,想起了孔乙己,二人何其相似有也天渊之别),南方的自然山水和风俗民情开阔了他的眼界,幕僚的身份使他有机会接触社会各阶层人物,特别是官僚缙绅和下层歌妓,为他在《聊斋》中塑造各种官僚豪绅和众多女性形象打下重要基础,他的作品,反应的不是幽冥世界,而是广阔的社会现实生活,并针对现实,提出许多重要的社会问题,表现了作者鲜明的态度。 他的作品,或者揭露封建统治的黑暗,或者抨击科举制度的腐朽,或者反抗封建礼教的束缚,具有丰富深刻的思想内容。
通观《聊斋志异》,主要有四个主题,一是描写爱情主题的作品,在全书中数量最多,它们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礼教的精神。 如《婴宁》、《莲香》、《香玉》等。二是抨击科举制度的腐败,饱含感情地揭露了科举制度埋没人才的罪恶。作者有自己的切身经历,写起来,是如鱼得水,如《叶生》《王子安》《续黄粱》等等。三是揭露现实政治的腐败和统治阶级对人民的残酷压迫, 这类作品反映了封建社会的根本矛盾,具有更高的思想价值,如《促织》《席方平》等等,。四是揭露了贪官蠹役、土豪劣绅种种压迫人民的暴行,如《潞令》 《梦狼》等等。四大主题中,蒲松龄都用了一定的笔墨,热情地歌颂了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斗争,塑造了一系列富有反抗性的人物形象。 蒲松龄刻画人物时,或通过人物的声容笑貌和内心活动,或通过生物、准确的细节,往往寥寥数笔,便能形神兼备,所以,郭沫若认为,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,讽刺贪官酷吏,揭露社会的残酷与阴暗,那真是“笔力雄浑,见解深刻”可谓之“入木三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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